师母听完笑得眉眼弯弯:“太好了,如此甚好!我这心总算是落下了。对了,秦枫这阵子来了好几回,总问你何时能回。”
沈知念指尖微顿。
她竟忘了,还未与他说明白不能与他成婚之事。
“别担心,我已经替你回绝了。”师母拍着她的手笑道,“秦枫在外地找了份差事,得去两个月呢。”
“哎哟,”师母掰着指头算,“离月底大婚就剩十日了,筹备起来可得抓紧!走,咱去城西逛逛新开的首饰铺。”
“师母……”沈知念还想推辞,却被师母拽着出了门。
刚踏进首饰铺,迎面就撞上了许阿狸。
她身边跟着个涂着厚粉的戏班女人,沈知念对她有印象,好像叫宝娟。
宝娟一看到沈知念就咋呼:“阿狸姐,你看……”
许阿狸挑眉,头也不抬地挑着首饰:“这店开门做生意,就算是下堂妇,总不能拦着不让进吧?”
师母当即翻了个白眼:“狐媚子就是狐媚子,脱了戏服也改不了那股让人作呕的骚气!”
“你说谁呢?”宝娟叉着腰叫嚣。
“谁接话茬说的就是谁。”师母冷笑。
沈知念权当没听见。
她刚拿起一只绞丝银镯,许阿狸忽然抬手一指:“掌柜的,那个,我要了。”
沈知念放下,又转向一支点翠步摇,指尖尚未触到,许阿狸的声音又响起来:“那个,也给我包起来。”
紧接着便扬起下巴,语气理所当然的:“沈姐姐,对不住,我就要嫁进侯府了,难免要准备齐全些。”
师母气得直撇嘴,脱口而出:“知道的晓得你要嫁定远侯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首饰铺当自家库房搬呢!”
许阿狸英气的眉眼骤然皱起,冷哼道:“沈姐姐,你离开侯府后,竟只能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乡野妇人混在一起?”
沈知念忽而轻笑,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她。
“说起来,还得谢谢宋鹤鸣,若不是他,我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见识到……”
她垂眸抚过一支素面银簪,语气淡得像在说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