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冥狐的尾巴尖扫过我手背,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——她伤得比表面更重,刚才强撑着说话时,狐耳上的银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白。
“这是‘九幽炼魂大阵’的初步布局图。”她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线,“阵眼设在昔日魔族圣地血渊窟。”
血渊窟。
我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。
十年前的记忆顺着伤口爬出来——暴雨夜,我被最信任的师弟捅穿丹田,扔进血渊窟的封印井。
那些自称“替天行道”的正道修士在井口大笑,说要让魔修余孽在怨气里烂成渣。
井底的铁链缠上我的脚踝时,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在怨气里发出碎裂声。
“那地方……”我捏紧地图,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,“当年我曾在那里死里逃生。”
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发出嗡鸣,她侧头看我,血色眼罩下的眼尾微微上挑:“要我现在去把那口井掀了?”她的指尖抚过镰刀刃口,那里还凝着三天前正道修士的血,“反正他们的骨头比井砖脆。”
噬天狂猿蹲在屋顶,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猛地捶了下胸膛,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:“掀井?俺要把整座山砸成渣!上次被那破井困了半日,俺的拳头到现在还痒!”
幽冥狐突然用狐尾卷住我的手腕,冰凉的触感让我回神。
她的瞳孔缩成竖线,盯着地图上某个红点:“先别急着掀山。”她的尾巴尖点了点血色纹路交汇的位置,“血渊窟外围有三重迷魂雾,中间是引魂幡阵,最里面才是大阵核心。现在去掀井,我们连阵眼都摸不到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魔气顺着鼻腔涌入肺腑——系统在识海里跳动,像块烧红的炭。
“今晚子时,月隐星沉。”我把地图折成巴掌大的方块,塞进衣襟里,“那时候迷魂雾最弱,引魂幡的阴气会被月光压下去。罗刹用血气掩住我们的生机,狂猿清掉巡逻的妖兵,狐狸负责破阵。”
血杀罗刹扯下腰间的血色丝巾,在指尖绕了两圈:“掩生机?我这血雾能盖过金丹期修士的神识,不过……”她突然冲我笑了下,眼罩下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刀,“要是有人敢靠太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