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果等她把好处都说尽了,才叹一口气,微微蹙了眉头道:“我知义母是一心为女儿筹谋,曹师爷也是难得的好郎君,只是我自幼父母双亡,大哥大嫂将我抚育长大,如今丢下四个侄儿侄女,我在父母和大哥的坟前立了誓,要将他们养大,娶亲出嫁,若是我改嫁到曹家,别的要求不敢提,月儿和她哥哥姐姐都要带过去的,义母且帮我问问,若是曹师爷能答应,这亲事倒也不是不成……”
红果之前就用这招,婉拒了堂伯周秉文要把她嫁到钱氏娘家的打算,那曹师爷家中贫寒,要靠做师爷来供养幼子,还有原配父母,想来自己身后五个拖油瓶,他必定也会知难而退。
黄太太怔怔地看着红果,好一会儿没说话,许久才唉一声,叹道:“你俩倒都是有情有义之人,可惜了……”
红果要养四个侄儿女,是仁义之举,黄太太哪里好劝她丢下那几个娃不管?
不过这样一来,与曹师爷这门亲事,怕是不成了。
红果又叮嘱了几句服药与保养事宜,这才告辞出府。
领着香豆和张嫂,去街市买了米面粮油与菜种子,还有进山搭温棚要用的油布与铁钉,到夕阳西沉时,才急急出城往回赶。
红果买的这骡车是带车厢的,当然没有马车那么讲究,前后都是敞着门的,两边各一张板凳,后面还有几尺宽的敞篷地儿,能装不少货。
车厢中间正好能铺一床褥子,要是跑远途,还能躺下歇觉。
这才二月底,红果买回骡车,就让李嫂做了两个棉帘子,把前后布帘换下来,路上能挡着些风。
她这趟在县衙府里耽误了不少功夫,买的东西也多,不但后面装满了,车厢里也塞了一大半,红果和香豆坐了板凳,张嫂只能蜷缩着做在车板上,一条腿伸出棉帘外面去。
东西多,骡车跑得也慢,眼看着天就黑了,红果也担心走夜路不安全,时不时撩开帘子看一眼。
离镇子还有七八里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