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蔓可退缩了下,还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霍普特虔诚地取下了她的面具,凝望着她,余蔓可不敢和他对视,自卑地垂下眼皮,霍普特嘴角缓缓扬起,眼中含着水雾,“原来你老了长这样,很美,真的。”
霍普特在她布满皱纹的额头轻轻一吻,滚烫的泪碎在余蔓可鼻梁。
余蔓可伸手帮他拭泪,“还记得,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
“记得。”
余蔓可的声音低沉悠扬,像孕育着一个古老的梦,“你的面具掉在地上,我看到你的眼泪,我在想你是在为谁哭泣,我那时就想让你不要哭了,我想如果你是我的恋人,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心流泪。”
霍普特肩膀颤动了两下,痛不可忍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。
“不是说不要哭吗!”余蔓可责怪着,自己也泪流满面,“还记得法老的宴会吗,我在人群中寻找你,你在灯火阑珊处,我邀请你跳舞,我们再跳一次吧。”
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和霍普特跳舞了。
霍普特强颜欢笑,拉过她的手。
漫天大雪飞扬,世界静美得像个纯白童话,一个年轻俊美的小伙子和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太太,手拉手起舞,却不显得怪异。
前进、向左、后退、向右简单的舞步,余蔓可跳得极为吃力,霍普特为余蔓可放慢了步伐,但她还是没能坚持到一舞结束,就软倒在霍普特怀中。
余蔓可大口喘息着,强打最后一分精神,“要是还能回到那场宴会多好,我父亲还在,你母亲也还在,那天我勇敢地走向你,就像走向我的爱情”
霍普特想起那时的自己,目睹法老和娜芙瑞共舞,在痛苦悲伤中挣扎,突然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背,他摆好表情,回头看到蔓可,她问他,愿不愿意和她跳一支舞。
那时的他还想不到,他的爱情就这样悄然来临了。
霍普特深深呼吸了两口,想要缓解半分心中的剧痛,“我对你动情,是在你家的那个冬天那个冬天,也是我此时最美好的时光。”
记得冰天雪地里,他被冻得意识昏沉,快要昏过去时看到余蔓可焦急向他跑来,第一次,一个女孩满心满眼都是他,让他感到世上最纯粹热烈的爱,就像照进他生命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