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再讲什么礼貌。
她嫌弃自己嘴里的那口口水,直接转过头,“呸”在了地上。
下一秒,祠堂内响起巨大的“啪——”的一声。
梁母一只手捂住自己脖子上又深又红的牙印,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了应欲语一巴掌。
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,胸膛剧烈起伏着。
应欲语被打得脸都歪了过去,除了一侧脸颊像是火辣辣地在燃烧以外,那侧的耳朵也聋了一样,只能听得到“嗡嗡嗡”的鸣叫声。
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婆婆很生气。
但是——她现在还要气。
“我是不会原谅你的。”应欲语低下声音说,眼眸之中满是清冷与憎恨,她双手紧握在一起,拔高了音量:“你可以嫌弃我的家庭,甚至是看不起,但你绝对不能那样下三烂的抹黑。”
“还有人在做,天在看,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。”
最后一句话,是在她小的时候,父亲就经常教育的。
送给这个女人。
一点儿也不突兀。
应欲语打车离开了梁家祠堂。
回去的路上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力气能给教导主任请假,并拜托严曦给班里的学生留英语作业。
反正一到空无一人的别墅,她连门都还没有关上,就难过得哇哇大哭。
现在这样难道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了吗?
——好可悲。
应欲语蜷缩到客厅的角落,肩膀颤抖,头发散乱。
大颗大颗的泪珠连成线一样,砸碎在膝头。
她喉间迸发出的呜咽声裹着一股很酸涩的血腥气,明明指甲都已经深深地抠进了掌心里,却还是压不住胸腔内炸开的哭嚎。
越是止不住哭,应欲语的心里还越是烦。
她拼命地掐自己,掐到身上的很多肉都青了。
暮色很快蔓延过别墅屋顶,那天空中的最后一抹残阳,仿佛是一道用刀子割出来的伤口。
屋里没开灯,一片漆黑。
应欲语渐弱下去的啜泣声终究在空荡荡的别墅内,不复存在。
取而代之的是,电话铃声响了。
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