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等了很久,电话对面也没有回复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梁至嵘瞬间松开已经拉到了车门上的手,别过助理不理解的目光,他独自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,耐心问着:“宝宝,怎么了?”
“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开心的话,我现在就回来陪你好不好。”
应欲语思绪回笼,尽量放轻着自己的鼻音,说了一句:“不用。”
她不想被这个男人听出自己哭了。
梁至嵘眉眼舒展开来了一些,笑着说:“真乖。”
“我今天不会喝酒的,一定在九点前回来,否则任凭你的处置,好吗?”
话音落下,又是一阵漫长的安静。
梁至嵘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,心脏也一直悬紧着,他仿佛能预料到什么,总觉得应欲语会说出些不太好的话。
果不其然,电话内慢慢响起了她气若游丝的声音,“梁至嵘,我们”
——他们,要怎样?
梁至嵘的心真的提到了嗓子眼。
应欲语却突然转了话锋,她继续说:“没事的,你要喝酒也没事,少喝一点。”
“我们可以以后再一起吃,你路上小心。”
说完以后,应欲语就强颜欢笑地挂断了电话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明明是个连一点食物上的焦苦味都忍受不了的人。
在刚才,却莫名咽下了那么大一个苦头。
她应该一五一十地告诉那个男人——你母亲真的是一位很差劲的婆婆,今天不仅强迫我跪在你家祠堂,还侮辱我的父母,甚至最后扇了我一巴掌。
那半张脸,到现在都还高高肿着。
然后呢,梁至嵘是不是就会很生气地为她出气?
像是那会儿在学校里那样。
他把整个梁家都吵散,亦或是严重到断绝母子关系。
再也不往来,就和以后都没有妈妈了一样。
应欲语睫毛颤动着。
——她现在,并不怀疑这个男人对她的爱。
所以,也愿意忍受一些难过。
但爱一个人,为什么会这样受尽委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