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起身离去,玄色龙袍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,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。
消息像野火般蔓延。有人连夜写了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南,请太上皇李琮和太后苏槿回宫劝阻。
谁知一个月后,两人是回来了,却是带着贺礼回来参加婚礼的。
\"听说脸上有道疤,凶神恶煞的,干的还是那种勾当,陛下怎会\"
\"嘘!你不要命了!\"
宫墙内的窃窃私语飘进姜延耳中,他下意识摸了摸左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颧骨的疤痕。
这是没饭吃当打手时留下的。
\"想什么呢?\"温暖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,姜延抬头,对上李砚含笑的眼眸。
年轻的皇帝今日未着龙袍,一袭月白色常服,衬得整个人如朗月清风。
\"没什么。\"姜延收回手,\"不若今日我还是不\"
\"姜延\"李砚皱眉,\"今晚还想打地铺不成?\"
姜延耳根发热。
晚上李砚要带他见父母,他怎能不怕,毕竟对方是九五之尊,而他只是个粗鄙武夫。
\"今日家宴,你放心便好。\"李砚牵起他的手,\"还有苏昭那丫头,吵着要见未来"嫂嫂"。\"
姜延浑身一僵,手心沁出冷汗。
这哪是家宴,分明是鸿门宴。
他几乎能想象太上皇会如何震怒——自己不仅是个男子,还比李砚大了8岁,脸上带着疤,怎么看都配不上风华绝代的年轻帝王。
\"别怕。\"李砚似乎看穿他的心思,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,\"有我在。\"
长乐宫内灯火通明。姜延跟在李砚身后,感觉自己像个即将受审的犯人。殿内传来少女清脆的笑声,接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蹦跳着迎出来。
\"哥哥!\"少女扑进李砚怀里,然后好奇地打量着姜延,突然失望地撇嘴,\"没有哥哥和爹爹还有苏文舅舅好看。\"
殿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。姜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那道疤在灯光下似乎更加狰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