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皇兄怪罪”
她广袖一拂,头上的步摇在阳光下闪过凌厉的光芒:
“本公主自会去东宫与皇兄解释。”
杨嘉仪说完便带着沈知韫离开鸿胪寺,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担心着沈知韫的伤。
——————九皇子府——————
寝殿的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如鬼的面容,九皇子执起一把未开刃的银刀,慢条斯理地刮去面上铅粉。
刀锋过处,病弱假象层层剥落,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。
与之前那个弱不禁风,还会咳血不止的九皇子判若两人。
“十年了”
九皇子忽然轻笑,刀尖挑开暗格机关。
羊皮卷展开的刹那,整座长安城兵要地志尽现眼底。
太子私运玄铁的路线用朱砂勾勒,每条驿道旁都蝇头小楷标注着守将姓名、家眷居所。
最骇人的是陇右道一处驿站,墨迹尚新地写着:
“腊月初八,嫁女。”
“母亲。”
他转身望向墙上那幅等身胡姬画像,忽然他将脸颊贴在画中人的金铃上。
画布传来陈旧的血腥气,那是用他三年前偷偷杀掉东宫属官的血,亲手为母亲点染的唇色。
“您看”
九皇子手中一个黑色的匣子“咔嗒”一声开启,露出半枚螭龙印信。他忽然攥碎案头药碗,瓷片扎进掌心,鲜血滴在羊皮卷太子印鉴上,恰好染红“仁德”二字。
“快了。”
九皇子舔去掌心血迹,眯眼看向暴雨中的东宫方向:
“儿臣要他们血债血偿……”
暗处传来铁链轻响,一个被拔去舌头的西域奴仆跪着捧上密函——那上面记载的正是今日鸿胪寺中发生的一切。
——————长宁公主府·暖阁——————
杨嘉仪指尖捏着银剪,小心剪开沈知韫染血的衣袖。布料粘连处露出寸许长的伤口,皮肉翻卷间还沾着密库里的尘灰。
“别动。”
她忽然按住沈知韫欲缩回的手腕,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。
蘸了药酒的棉帕按上伤口的瞬间,明显感觉到他手臂肌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