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早瞳孔骤然收缩:“她亲口告诉你的?”
话音刚落,她就敏感地意识到失言了。
林亦风突然将她按在走廊的墙壁上,墙面冰冷的温度透过旗袍刺入脊背。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,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戾:“你就这么在乎他?”
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。
“在乎到连命都不要?”
申早被他眼中近乎偏执的占有欲震住。
——好吧,看在你救了小六的份上,我不跟你较劲。
“他救了我的命,我们是生死搭档……”她声音低了下去,黑雾在袖口不安地翻涌,“是战友情谊。”
“呵!”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,林亦风突然低笑出声。
他松开钳制,转而用指腹摩挲她颈侧跳动的脉搏:“他为你做的……”薄唇擦过她耳垂时带起一阵战栗,“我都能做得更好。”
申早:“……”
她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。
——你能在我濒死时给我输送衰气不?
——你能隐形带我出入殡仪馆不?
——你能……
她突然意识到马天启于自己意味着什么——是衰气耗尽时及时握住的手,是那件裹住自己的死神工装下传来的体温,是陪伴在殡仪馆停尸间里的同类,更是每次濒临崩溃时那句“麻烦精,又把自己搞成这样”的嫌弃里藏着的关切。
这些念头让她不敢直视林亦风灼热的视线,只能盯着他领口处露出的锁骨疤痕,心底发紧。
“赌石厅新进了一批缅南老坑原石。”洪天麟带笑的声音突然插入,他站在三米外的波斯地毯上,手里转着那枚翡翠扳指,“听说出了几块满绿玻璃种,林少可有兴趣?”
林亦风缓缓直起身,指节却仍纠缠着申早的一缕发丝:“今日多谢洪少周旋。”
他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,方才的暴戾已然敛去,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男人只是幻觉。他优雅地整理着袖口,“正愁要去哪儿给未婚妻定制一套像样的结婚首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