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旁人,裴夫人也还是顿了又顿,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下后,才似下了某种决心道:“苏侧妃,你上次说的那个法子,我想…我想试一试。”
上次?
苏芮回忆了一下。
上次是裴夫人从她这里拿走第二批香膏的时候。
她用得极快,一批五瓶香膏,从头到脚,本是一月的用量,她半月就用完了。
这香膏虽是能叫人容光焕发,但里面到底是添加的蛇毒与其他几种毒物的,只能少量缓慢使用,多了,急了,适得其反。
可裴夫人听不进这些话,苏芮那次便提了一嘴,与其如此,不如用一劳永逸的办法,只是那办法太过折磨人,说是碎骨重生都不为过,且,不能生育。
本想是以此叫已经开始有些走火入魔的裴夫人清醒些许,却不想,她已执念成狂。
“为了裴副统领?值得吗?”
裴夫人晃了晃神。
值不值得,她其实也分不清了。
“我只是想…想他也能看看我。”裴夫人抬起头,清泪两行,满目卑微,可怜,执着。
许是无人可倾诉,又许是苏芮的身份能够让她没有那么多顾忌,掩藏多年的话尽数倾泻。
她说,她只是想,想他也能像对那些姬妾一样,看看她,陪陪她,哪怕坐下来同她吃一顿饭也是好的。
她和他是自小就定下的婚事,自小娘亲就跟她说,她日后是要嫁给那位未来可期的裴家少爷的,要她贤良淑德,既要能管理内宅,又要能笼住夫君。
她那时还不懂,也不知裴延如何,一直到十二岁那年,她第一次见裴延,他就出手救了她。
只一眼,她便陷了下去。
每每想到这便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便忍不住脸红偷笑。
日日夜夜都盼着日子快些过,自己能快些长大,快些嫁给他。
一直盼到那年及笄。
要交换庚帖的时候,鲜衣怒马的他闯了进来,说他不要娶一个商贾之女。
说她貌若无盐,粗鄙无礼,当不起正妻之位。
她哭了几日,母亲来问之时她还不愿意放弃这门婚事。
她以为,裴延只是未同她相处过,只是一时气盛,待成婚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