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,一次能不能砸死?
若一次不行,还得再砸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那多累手啊。
砚台被高高举起,就要对着枝玉的脑袋要砸下时,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被推开。
裴宴尘一袭月白锦袍,姿态从容地踱步而入。
沈晚棠的动作瞬间僵住,砚台背在身后,悄无声息地滑落在书案上。
下一刻,她扑向地上的枝玉,“快起来!我何曾怪你?那巴掌来得那样快,便是尘哥哥在场,怕也挡不下的……”
她作势要将人扶起。
枝玉瑟缩着,不敢抬头看她。
“下去。”裴宴尘目光掠过枝玉惨状,眉头微蹙,眼底一丝不悦稍纵即逝。
枝玉原是他近身侍女,颇有几分姿色。
自沈晚棠的婢女莲儿双腿被人踩断后,她便执意要走了枝玉。
凡他裴宴尘身边稍有姿色的女子,哪怕是个侍女,都令她不得不防。
枝玉咬唇起身,颤巍巍地躬身退出。
“尘哥哥……”沈晚棠委屈的嘤咛一声,扑进裴宴尘怀中,紧紧环住他的腰身。
“呜……他打我……那个阉人,他当众打了我……”她将红肿的脸颊埋进他胸前衣襟,肩膀耸动,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我好疼……好怕……他、他还要让那鹰犬割我的舌头……尘哥哥,为了你,这等屈辱……棠儿咽得下……”
嗯,说话是门艺术。
字字句句,都在强调她为他所受的“牺牲”。
裴宴尘轻抚她的背脊,疼惜道:“嫂嫂,我的好嫂嫂,委屈你了……看你如此,我的心都要碎了……这巴掌若是我能替你……”
“不!”沈晚棠的指尖抵上他的唇,阻止他说下去,仰起脸,“有你这句话,棠儿就够了。”
她的脸在裴宴尘的心口处,贪恋地蹭了蹭。
然而,若是沈晚棠此刻抬头,便能看见他低垂的眼眸深处,是一片化不开的冰冷与漠然。
那里面没有半分心疼,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和算计。
美人计对裴寂无效,挑拨离间也未能撼动裴寂对崔小七的半分情意,反而让他们的计划搁浅。
看来只能等爷爷来了。
待爷爷亲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