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尊贵的爷爷,裴氏一族的族长,可是不知道他的嫡长孙是个残缺之身。
届时那副表情——呵,真是令人迫不及待,想必甚是有趣。
话说,沈晚棠登门裴府,他其实尽收眼底——就在不远处停驻的马车内。
他冷眼旁观了全程,包括那记响亮的耳光。
私宅寝室,炭火正旺,暖意融融。
裴寂握着崔小七的手腕,用浸了温水的软帕,擦拭着她手心那道细小的伤口。
药粉洒落时,他更是屏住呼吸,生怕弄疼了她。
执刀握剑、取人性命的手,此刻为她涂药,笨拙中透着珍重。
“嘶……”药粉的刺激让崔小七下意识地缩了一下。
虽为猎户女,整日在山里行走打猎,破皮刮伤是家常便饭,可那是没办法。
哪个女子喜欢逞强?
不想在疼惜自己的人面前,矫情一下,示弱几分?
“忍一忍,很快就好。”裴寂重新用纱布包扎伤口。
看着他那心疼又专注的模样,崔小七心里甜丝丝的。
她眼珠一转,忽然起了促狭的心思,歪着头,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戳了戳裴寂紧绷的俊脸,问出了一个堪称“送命”的问题:
“裴大人……你说,是那个沈晚棠好看,还是我好看呀?”
裴寂手上动作不停,闻言连眼皮都没抬,打完结后,才慢悠悠地抬起眼,深邃的目光锁住她带着狡黠笑意的眸子,薄唇轻启,反将一军:
“那……是为夫好看,还是裴宴尘好看?”
说话间,他忽然倾身凑近,俊美无俦的脸庞瞬间在崔小七眼前放大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,带来一丝暧昧的麻痒。
崔小七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反问弄得心跳漏了一拍,脸颊发烫,不带思考地脱口而出:“当然是你好看啦~”
这还用问吗?长眼睛都能看出来的,看不出的那是眼瞎。
裴寂眼底漾开满意的涟漪,非但未退,反而更近一分,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,声音带着蛊惑,
“七七,我的眼里只有你,皮囊之美,不过虚妄,在我心中,无人能及你分毫。”
崔小七被他直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