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面铺里,夜令鸢正把楚云筝的胡杨手串往腕间缠了两圈,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宫灯晃动的光。
孟和铮掀起棉帘望了眼,忽然笑出声——宫墙方向驶来的马车,车辕上系着的银杏穗子比往日多了三倍,正是楚容朝的车架。
“姐姐来了!”她攥着胡杨叶往门外跑,狐皮氅上的银线在雪地里晃成星子。
楚容朝掀开车帘时,正看见小丫头举着叶子朝她跑,睫毛上的细霰被晨光染成碎钻,像极了那年,她在花园看见的、抱着雪人不撒手的小影子。
“慢些跑,当心滑。”楚容朝伸手接住撞进怀里的人,指尖触到她氅衣下的羊皮暖烘烘的——是孟和铮今早塞的,边角还露着半截毛茸茸的狐狸尾巴。
夜令鸢仰头望着她发间的红梅,忽然想起信里的话:“垣安城的腊梅开了,留了最红的那枝给你插鬓角。”
“姐姐的梅花开了。”她指尖蹭过楚容朝的发梢,梅瓣上的雪粒落在她手背上,却比掌心的胡杨叶还要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