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微微一颤,心底忽然泛起些微酸涩,却又很快被灶膛里的暖意冲淡——只要她笑得这般开心,也算值得。
未时初,第一笼蒸饺出笼。
凌苍川的“投石机饺子”煮破了三个,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馅料,而诡越的月牙饺却个个饱满,咬开便是鲜香的汤汁,混着金华火腿的咸香,在舌尖绽开。
“诡越的手艺,怕是能开个酒楼了。”楚容朝咬着饺子,指尖点了点他沾着面粉的鼻尖。
诡越耳尖微红,面饼在掌心转得飞快:“我们小宝喜欢就好。”
话落时瞥见沈听颂替她擦嘴的动作,忽然想起昨夜在值房听见的动静——沈听颂抱着她的披风站在廊下,直到后半夜才敢进去,怕惊醒了批奏折的她。
灶膛里的火忽然噼啪响了声,溅出几点火星。
凌苍川看着诡越耳尖的红,忽然伸手抢走他手里的面饼:“别弄了,再弄面都破了。”
诡越正要反驳,却见他指尖捏着自己揉坏的饺子,忽然低声道:“明日替我再揉两团面,我……我想给营里的弟兄们寄些回去。”
楚容朝看着两人耳尖都红透的模样,忽然轻笑出声。
沈听颂替她拢了拢披风,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红绳——那是诡越去年亲手编的,绳结里藏着一个 “越”字。
窗外的雪忽然大了些,却融不化御膳房里的暖意,就像诡越切了整宿的香菇片,凌苍川揉了三遍的面团,最终都化作了碗里的热汤,暖着人的心口。
申时末,众人散去时,诡越留在御膳房收拾案板。
凌苍川倚在门框上,看着他擦灶台的动作。
“你的饺子,”凌苍川忽然开口,指尖捏着个诡越偷偷塞给他的月牙饺,“比漠北的烤羊肉还香。”
诡越手一顿,却没回头,只是指尖算珠又轻轻拨弄起来:“明日教你捏褶子,要用巧劲——别再把饺子捏成投石机了。”
夜风裹着细雪掠过窗棂,将灶膛里的余温一并带向了远处的宫墙。
楚容朝靠在沈听颂肩上,闻着他衣摆上的梅香,忽然想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