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音荣盯着温父消失的方向,冷笑了一声,自己母亲是何种性子,她又岂能不知,而且,他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将其诋毁,她看得清他眼底的心虚。
如此张扬舞爪,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。
“碧云,明日一早备马。”她转身往外走,“去城西槐树胡同。”
天色微明,空气中带着些水雾,主仆二人便离开了侯府。马车颠簸,不多时就便到了这城西槐树胡同。
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院面前。
温音荣掀开车帘,望着眼前熟悉的宅院,眼眶微微发红。
“这院子是老夫人当年买的吧?”碧云轻声问。
温音荣点头,缓缓下了马车,朝着宅院门口走去,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宅院,她眼眶泛着微润。当年因为要她嫁给沈怀川,她父母便从江南赶来,在此处买了这间宅院,留在了京城暂住,送她出嫁。
而后面。
她被千夫所指万劫不复之时,本就得了重病的母亲,更是挣扎着从病塌中起来,可还没有走到侯府,一时急火攻心,便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。
“我女儿她绝对不会做此事!”
“冤枉!都是冤枉的!”
记忆中,母亲的声声嘶吼还历历在目。
想起当时那点点的血红色,温音荣便攥紧拳头,指甲陷进肉里。
她恨沈怀川,恨柳绵绵,不只是为了自己,更是为了母亲。
“他们让我家破人亡,我又岂能让他们逍遥?”
“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!”
眼眶酸涩,却没有泪水流下,她知道,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