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声刺耳,她未理会,但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,竟也无下人去制止。
为了能早些安寝,她只能不耐烦地披上浴袍下楼,亲自处置。
客厅里没开灯,只有餐桌前亮着一点微光。
两个比餐桌高不了多少的小孩站在那里,男孩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,正给一只软烂的梨子削皮。
每削掉一块,他就用力将刀子在红木餐桌上磕一下,将黏在刀上的果肉敲掉,发出咚的一声响。
在寂静夜里颇为瘆人。
这便是傅斯迁哥哥的两个孩子,血缘上的侄子侄女,却认了他做父亲,平日里叫他爸爸。
此时她才想起刚才那男子拜托她照看孩子的事,眉心再次拧了起来。
才放手不再照看幼弟,现下又来了两个拖油瓶。
好在照样有下人负责孩子的饮食起居,她平日里问上一两句便好。
毕竟这孩子与她全无关系,她根本没必要太过操劳。
这样想着她就要转身回房,下一刻目光却落在男孩手中烂掉的水果上。
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。
明明傅家的资产富可敌国,下人却还敢克扣买菜钱,给两个孩子吃烂掉的水果。
随即她又想起当年幼弟和母妃被打入冷宫,她悄悄去探望,发现幼弟将宫人们扔给他的烂水果一点点削下不能吃的部分,拿给生病的母妃吃。
心底变得酸软,她低叹口气,走了过去。
“让下人重新拿水果来,你将刀放下,带妹妹去一旁候着。”
两个孩子都没注意到她过来,傅廖廖听到这话当即猛地抬头瞪他,眼底赤红。
傅思思却全无反应,依然呆呆望着那只梨子,一动不动。
“坏女人,别过来!滚!”
望着傅廖廖用刀尖对准她的模样,裴清仪脚步顿住,眉毛微扬。
这孩子定然有严重的心病,且无人替他纾解。
若是当年孤立无援的幼弟没有她的照看,也会变成这样吧。
“你才不是我妈妈!”
“你敢过来,我就捅死你!”
张牙舞爪的模样根本构不成威胁,裴清仪朝他走过去,利落地抬起右手,并掌作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