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若得空身回手,一旦亲掌大梁的军权,再调中枢密令南下,到那时——你我连个背靠的山都没有。”
“而南境,若还在打雾岭,内斗不止——则会中了林婉柔的奸计,她就是要困住我们,让我们无法分身重返天都。”
曹衡低声:“殿下的意思是。趁她未动,先稳两境?”
“不错。”萧然一字一顿,“我要在她还无暇顾及之前,让南境归我。”
“南境三城我已全拿下,现在就剩下雾岭,这个拥有矿脉的地方。”
“一旦拿下矿脉,我们不仅有铁矿可以打造兵器,还有铸币权,这才是我们掌握主动的关键。”
“而这一步——最重要的就是快!”
“你们在意我是否安全,我却要的是——不再被动。”
“你们要的是守局。”
“我要的,是破局。”
他缓缓转身,负手而立:
“所以这一步,我必须走。”
“不是为了和——”
“是为了让他们知道,这南境,已经不是他们的南境。”
“而且这一去,必须轰动整个南境,甚至震慑天都的那群人。”
——
厅中怒声如潮,忠意却如雷。
而萧然,却始终未言。
他只静静听着,听完每一个人的怒火、忧惧、忠诚与胆战。
最后,目光才落向角落那一人。
许文山。
他坐得极稳,伤未痊愈,却如战前不动的铁铸哨岗。
良久,他才开口,声音沙哑却笃定:
“若是殿下决定的事……”
“我许某,永远是第一把刀。”
此言一出,全厅寂然。
萧然终于缓缓开口。
“不必争。”
“你们要的是安全,而我要的,是主动。”
“我们可以稳守此城三年五年,把局守死。”
“但——那样的南境,不是归顺,是疲守。”
“我要见他,不是为释仇,也不是为递诚。”
“是要告诉他——南境不归天都,不归他燕王,也不归林婉柔。”
“南境,只归南境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