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灯如豆,帘外雷声滚动,似为屋内将起之局蓄势蓬张。
陆之骞破门而入,未待脚步站稳,话已如箭离弦:
“我能解决你们的问题。”
他的衣襟还带雨,眉间藏锋,声音不大,却在这昏黄一隅里掀起比风更重的涌动。
萧然未言,眼神落于他唇角,静待下文。
萧重霄则眉目微沉,眼带试探,尚未开口,陆之骞已紧接着道出——“信任,不是说出来的。”
“要压得住棋,就得有人,把命——押在这棋上。”
话音未落,他从怀中抽出一卷帛册,一拍案上,展开一角。
“我建议……”
“将老宗主的家眷,全部迁至丹阳。”
“由青阳军设卫‘照看’。”
帛册边沿,隐隐可见几处宗室旁支女眷、子嗣姓名列位而下,行文工整,清楚到每一道香火承脉,连长孙行第也未遗漏。
屋内气息,一瞬凝结。
——
萧然未动,只沉默听完。
片刻之后,他轻轻挑眉,低声道:
“此策……稳妥。”
话语平静,却如长刃轻过雪衣,薄冷如骨。
萧重霄神情骤变,身上玄袍一抖,拐杖重重点地!
“照看?说的真好听。无非是人质罢了。”
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雷,击落空堂冷意。
“你要兵、要权、要宗名——我皆让。如今连老骨头的子孙你也要掐在手里?”
“这不是南萧的家,这是权谋的牢笼!”
“不是人质。”陆之骞摇头,语气不疾不徐。
“这是互保。”
“你要稳南境,就要稳你家里的人;我们要信你能守规矩,也得让你知道,一旦你心有旁骛,你最牵挂的那一线血,也在我军麾下。”
“这样……老宗主才不会被燕王所牵制。”
萧然终于开口,语声冷得仿佛透出剑鞘锋芒:
“我不是不信你。”
“我是不信你在输了之后,还能守规矩。”
“权落一半,你还能忍;权落到底,你便未必不翻脸。”
“况且……如果燕王控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