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皮匠浑浊的双眼在昏黄油灯下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,那嘶哑的低语如同带着倒钩的鱼线,狠狠刺入钱胜混乱而疼痛的意识。能“听”得更清楚?听什么?洛阳城下那疯狂的心跳?魏长林那冰冷的烙印?还是…师父留下的、被尘封的真相?
钱胜躺在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破床上,左肩和大腿的伤口在劣质烧刀子和老皮匠那刺鼻药膏的双重作用下,灼痛中带着一丝麻木的清凉。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,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汐,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意识防线。怀里冰冷的金属箱和那块被锉刀刮去部分焦痕、露出奇异暗金本色的守器残片,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能量波动,与老皮匠塞进他怀里的、刻满凹点的锈铁管隐隐呼应。铁管上那微弱却清晰的“守器印”能量场,如同一层无形的、带着荆棘气息的薄纱,暂时削弱了灵魂深处“牧笛手”烙印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冰冷恶意。
【烙印屏蔽剩余时间:2小时48分…】
【防火墙状态:不稳定…受守器印能量场支撑…】
【精神负荷:高…身体状态:危重…】
挂机面板的提示如同冰冷的墓碑,刻着他所剩无几的时间和岌岌可危的状态。追兵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,随时可能破门而入。留在这肮脏、狭小的皮匠铺,无异于等死。
“去…哪里?”钱胜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。
老皮匠没有回答。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,像是沉痛,又像是决绝的亢奋。他动作麻利地再次检查了钱胜的伤口包扎,确认没有新的渗血。然后,他走到墙角一个堆满破皮料的角落,费力地挪开一个沉重的、沾满油污的木箱。木箱挪开后,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个仅容一人佝偻钻过的、黑黢黢的洞口!一股混合着泥土、霉菌和更深邃的、难以形容的岩石与金属气息的阴冷气流,瞬间从洞口涌出,弥漫在狭小的皮匠铺里!
洞口边缘的砖石粗糙,显然是仓促开凿或后期破坏形成的通道,绝非房屋原有结构!
“跟上!”老皮匠低喝一声,不容置疑。他先将那个沉重的金属箱子塞进洞口,然后不由分说,半扶半拖地将钱胜从床上架起。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