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地方的看守极少见到权贵,一看到太师驾到,便是笑着脸迎上来。
“小的见过太师,太师今日”
“开锁。”
“是是是,小的收到消息了,这就开。”
门锁咔哒一声,烛台的光从缝隙中落入暗黑的狱屋。
姜娩抬步跨入,一眼便看见了角落里的闻浅。
她勉强算得上是整洁,但才短短几日,整个人已经瘦削得厉害。听见动静时,微微一颤,缓缓抬头。
目光交错的瞬间,她像是没反应过来般怔住,随后看清来人,眼眶倏然泛红,声音发颤:“娩姐姐……”
她声音嘶哑,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。
姜娩心口一紧,快步上前,伸手想去握她的手。
但比她动作更快的是段知安,已脱下大氅披在闻浅身上。
“浅浅”他蹲下身,轻声唤她。
闻浅眼泪瞬间滑落,声音带着哽咽:“舅舅”
白气从嘴里呼出,她有些颤抖地问:“我是不是……活不成了?”
“不会的,有我在,你不会有事。”
闻浅哭得身子微微发颤,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一颗颗落在段知安手背上。
“我好怕……好怕连累侯府……知景……他会不会因为我也……”
段知安心紧了一下,轻抚着她后背:“他没事,皇上命他前去稳封聿关,如往常一样,十分看重他。”
闻浅的眼泪落得更厉害了。
她哑着嗓子,声音带着哽咽:“封聿关如此涉险,皇上是不是对侯府生了嫌隙”
“不是的。”姜娩走近,轻声安慰,“此次他定能平安而归,你一定要撑住。”
她能理解闻浅的害怕,毕竟一夜之间,宗亲皆成死罪,夫君顶上险阵。
这事任谁都会被抽走半口气。
段知安目光沉沉盯着她瘦削的肩膀,手指微微收紧,一言不发。
她瘦了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眼中尽是恐惧……
她不该落到这步田地的。
她本该安稳地在府中,被人捧在掌心,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。
若不是闻家,若不是她姓闻……
“浅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