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以舅舅的身份,关切也只能止步于此。
“太师。”姜娩开口,“这地方寒气重,太师打算如何安置世子妃?”
段知安抬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珠,柔声说:“我先送你去清心殿。”
“不不妥。”闻浅挣脱他,“我现在是戴罪之身”
她是担心自己给段知安惹上麻烦。
“无妨,皇上准允了。”
闻浅眼泪模糊了视线,喉间一片涩然。
“多谢舅舅。”
二人往清心殿过去,姜娩自知自己不便在宫中久留,打算就此回府。
她轻车熟路地往回走,刚转过一条回廊,见到一群公公端着药急急忙忙赶路。
赶路的方向,她记得是宁昶的寝宫。
这瓶瓶罐罐的药,多半是宁昶又病得厉害。
前世就是这般,皇帝接回宁昶本想是掣肘宁祉势力,可无奈宁昶的身子实在弱,在潢川还勉强堪过,一路奔波回宫后,又虚乏了下去。
后来皇帝便指望愉贵妃腹中胎儿,可那孩儿还未出生,就被她利用来扳倒彼时已是太子妃的迟钰。
如此想来,她从前倒也不是全然无用,至少也是给宁祉帮衬了一把。
只是手段下作得很
她自嘲地摇了摇头,继续往宫门走去。
出了宫门,瞥见一座轿子停在门口,似有贵人驾临,公公亲自上前掀帘。
姜娩走到另一边,想从墙根处离开,忽然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。
“哎呀。竟在这里遇见了姜小姐。”
姜娩转头,望向来人。
一身华贵锦袍,绣着银丝玉兰,姿态端庄,眉目带笑,脸色露着审视与轻蔑。
是迟钰。
“迟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姜娩微微颔首,神色淡然,既不亲近,也不疏离。
“是有些时日未见了,姜小姐入宫是有何事?该不会又是来找殿下的吧?”
姜娩客气地笑了笑:“我今日入宫是为闻氏之事,迟小姐若想知道其中明细,不若去问问太师。”
迟钰抬眉,撇撇嘴道:“罢了,我对这事没兴趣。”
姜娩勾了勾嘴角:“迟小姐与闻三小姐不是姐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