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秋的左手已经呈现蓝灰色,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如老树虬根,指尖开始渗出带着苦杏仁味的黏液。她将司登冲锋枪的枪管抵在下巴上,枪身压着那本《人体氷点耐性研究》的绝密档案,扉页上的菊花纹章正在她体温的炙烤下逐渐融化。
\"程科长\"她的声带已经被孢子侵蚀,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,\"去年秋天南京燕子矶的芦苇,我们见过面,我有些话还想告诉你,可惜了,\"她颤抖的右手摸向胸口,扯出半张被血浸透的照片,芦苇丛中站着穿蓝布旗袍的少女,背景里隐约可见中山码头的轮廓。
程墨白刚要伸手拉她,震耳欲聋的枪声就撕裂了控制室的空气,飞溅的脑浆击碎了墙上的温度计,水银珠在布满血污的地面滚动,折射出森口那颗被齐颈切断的头颅,这个疯子在被击毙前,用藏在臼齿里的注射器给自己打了变异株。
火焰喷射器的燃料表显示还剩37秒续航。程墨白将喷射模式调到\"持续喷射\",1200的烈焰瞬间吞没了林晚秋的遗体、档案柜以及森口那颗仍在狞笑的头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