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还没说完,自己也忍不住笑场了。
宜棠正要反击,眼角余光瞥见驾驶座上的小马,脸“腾”地一下红透了,声若蚊蝇地提醒,“津儿!小马还在呢!”
小马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路面,声音平稳地传来,“三少奶奶,钟小姐,您二位放心聊,我耳朵不好使,什么都没听见。”
语气一本正经,却更添几分促狭。
这……锦津看着宜棠窘迫的样子,夸张地翻了个大白眼。
宜棠也被小马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逗笑了,两个小姐妹顿时笑作一团,前俯后仰。
小马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,依旧专心开车,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听见。
笑闹过后,两人倒觉得有点无趣了,尤其是锦津,心里痒痒的,真想问问宜棠,沈世元是不是也像小马这样“无趣”。
唉…… 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这念头。 夏有凉风冬有雪,要懂得欣赏不同的风景才行。她甩甩头,把这念头抛开。
夜里人少车稀,小马开得也快些。穿过几条寂静的街巷,车子稳稳停在了绣坊所在的胡同口。
说是绣坊,其实就是一处租来的普通四合院。
天气晴好时,女工们就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飞针走线;天气不佳,便拢在光线充足的屋子里。
天光与灯光下,同一幅绣品的色彩会呈现出微妙的差异。锦津常常为此纠结,在屋外看看,又钻进屋里瞧瞧,左思右想,眉头紧锁。
她曾自嘲道,做事之后比做事之前忧郁了许多。
连泽安慰她:“不是忧郁,是你沉下心来在思考问题了。”
锦津却叹了口气,“有什么可思考的?人生就是要随性才好。就像那绣品,若是太工整,便有了匠气,反而显得没有……匠心。”
她眼中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追求。
一棵植物,四时状态不同,看的人心情不同,所见亦不相同。
锦津无论是描画样子还是真正下针刺绣,总是反复地揣摩,翻来覆去地观察。
她说她并不是在设计,只是在努力与之心意相通,唯有如此,下笔才有神,这件作品才是有心意的。
津儿不知道,当她说出这番话时,周围那些经验丰富的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