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棠的心,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猛然沉到了谷底!
她来到京城,一连三个月……癸水并未正常!起初她以为是水土不服,换了地方,身体需要重新适应,她有过类似的经验,并未放在心上。
可如今,这熟悉的眩晕和恶心,如同最刺耳的警钟,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侥幸!
那两次……明明都是她计算中的“安全”日子啊!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!
宜棠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盥洗室,伏在洗手池边,将一天吃下的东西吐了个精光!
胃里翻江倒海,身体虚脱无力。
她瘫坐在冰凉刺骨的地砖上,连抬头看向白色天花板的力气都没有,只觉得那白色也在旋转,带来更强烈的眩晕。
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着,手指蜷缩着,却始终不敢抚上自己的手腕去探脉息。
她不够勇敢!她害怕!害怕那个可能的结果。
轻声的、压抑的啜泣终于从喉咙里溢出——她该怪谁?怪沈世元?还是怪自己贪恋那一晌的温存?
盥洗室的地面和墙面都散发着刺骨的凉意,却不及宜棠心里半分冰凉。
这兵荒马乱、前途未卜的日子里,叫她如何迎接一个新生命?
她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,甚至觉得自己都活得有些孤独的人,如何能照顾好另一个更加无依无靠的、脆弱的生命?
哭泣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。
宜棠扶着冰冷的洗手池边缘,挣扎着想站起来,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,让她几乎一头栽倒!
她连忙用手死死撑住了墙壁,指甲用力到泛白。
站稳的瞬间,一种奇异的、本能的庆幸感油然而生——她刚才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!
居然是因为……这个可能存在的生命!
她看着镜中狼狈不堪、泪痕交错的自己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随即泪水又汹涌而出。
她明明在害怕,在惶恐,在抗拒命运的安排,身体却在最危急的时刻,本能地选择了保护。
这巨大的矛盾狠狠攫住了她的心,各种情绪疯狂地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