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“三元公陈砚”也涉及其中,京都士林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与朝中落马的三品以上大员们相比,从六品修撰实在算不得什么大官。
哪怕是所谓“储相”,那也是要熬上二三十年方才有可能熬出头。
虽清贵,与那些重臣们相比实在没什么权势。
可陈砚在士林中的影响是远远高过那些朝中重臣的。
作为本朝第一个三元公,自是受到天下士子敬仰,并将其视为楷模。
又加之三元公不惧强权,一次次为东阳府士子出头对抗高家,正是威望极高时,突然出此事,自是会引起轩然大波。
有人唾骂三元公竟是如此奸佞之人,令人不齿。
当然,也有不少三元公的追随者维护。
“三元公今年方才入朝为翰林,前途无量,怎可能为了私盐毁了自己的前程!”
“三元公在朝堂毫无根基,如何敢贩卖私盐?怕不是那高家栽赃陷害。”
一说起高家,众士子就想起高家当初左右县试府试之事,立刻就信了几分。
镇江在京城的士子们更是愤愤不平:“高家一次次对陈三元动手,若陈三元族人真敢做此事,早就被高家拿住把柄打压三元公了,如何还能等到如今?”
“必定是高家趁着打压贩卖私盐的机会诬陷打压陈三元。若连三元公都能轻易被世家打压,我等往后入朝,又如何与他们相抗衡?”
如此言论在京城大肆横行,竟形成了与其他官员截然相反的局面。
就连陈砚都被这区别对待给搞蒙了。
这就是连中三元对读书人的号召力吗?
原本散布在京城各处,想引导舆论的锦衣卫们竟没插手的余地,只能匆匆回去复命。
永安帝听闻禀告,微微一笑:“陈修撰倒是个让人省心的。”
“这陈三元或是上苍派来辅佐陛下破局之人。”
汪如海笑着附和。
永安帝扫他一眼,道:“你话有些多了。”
汪如海脖子发凉,赶紧道:“是奴婢多嘴了。”
永安帝并不再理会他,而是眯起双眼。
破局之人吗。
倒也贴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