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山哈着腰,恭维地说:"小何有这个干劲,那还不是托站长的福。"
"何老板,这次真的爱莫能助。"贺站长用茶夹翻动着茶杯,"新来的稽查处长是北京空降的,听说他父亲在计委……"
"站长说笑了。"何山从公文包摸出一个红绒布盒,鎏金搭扣弹开时发出清响,"听说贵公子考上了医科大学,这块浪琴表走时精准,做实验最合适。"
红绒布盒落在乌木茶盘上,发出诱人的轻响。鎏金搭扣弹开时,浪琴表的镀金指针正在珍珠母贝表盘上微微颤动
这款浪琴表,黄金色表壳,五环图案,是为落砂机奥运会特别设计的手表,售价在五千块钱以上。
见贺站长眼皮微颤,何山补了句:"石岐那批三洋电视机组装件,还等着您的车皮调度。"
茶杯在桌面轻轻一磕,贺站长掏出钢笔在运输单上龙飞凤舞。
透过窗户,何山可以看到蹲在配电箱前的陈志强。他正假装检查配电箱,左手握着电工钳,右手指间夹着半截飞马牌烟卷——这个位置既能监视楼梯口,又能在必要时切断整层楼的电源。
何山举起右手,朝窗外做了一个ok的手势。
很快,窗外传来蒸汽机车的嘶鸣,陈志强带着装卸工,前往月台候命。
"六点三十分发往昆明。"贺站长用报纸盖住浪琴表,"小何啊,新来的稽查处长是年轻干部,做事很认真,你们要低调一点。"
"谢谢站长提醒。"何山伸出手,正要去捏运输单。
"老规矩,三成。"贺站长突然按住运输单,茶梗在他手背投下蛛网状阴影。
上一次从温州运来十箱纽扣,贺秃子张口就是两成。这次,他又狮子大张口,收了价值六千块钱的浪琴表,竟然还要三成?
三成利润就是两万一千六,这老狐狸怕是早就把稽查队动向摸得一清二楚,然后以这个为借口,狠敲老子的竹杠。
何山瞳孔微缩,有暴揍贺易邦的冲动。
小不忍,则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