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兴旺跟五叔公坐在仅次于里正的侧位,董家族老则于对面落座。
董家父子俩在这种场合是没有落座资格的,俩人只能站在一侧,面对宋兴旺一行人的怒视,做最后挣扎。
“董货郎,我族宋氏女慈姑与尔结缡五载,夙兴夜寐侍奉公婆,相夫教子,恪守三从四德,未尝犯下七出之戒。”
“然尔家却不念结发之情,动辄棍棒相加,致使新伤叠旧创,更令其痛失骨肉,卧病不起,皆因尔家暴虐所致!”
“今日当着里正之面,于我宋氏族人之前,着尔立下此书契,自此和离,生死两别,可认?”
宋兴旺将一封写好的和离书拍在案上,冷冷望着不远处的父子俩。
面对宋家村村长的责问,董氏父子勾着头不敢与之相视,俩人如何也没想到,事情竟然真走到了这一步。
更没想到的是,宋家人竟有这么大能耐,能将一村族老齐齐唤来主持公道!
他们想辩解,却又无从辩。
董家这边主话人也是位上了年纪的董家叔公,看到跟前父子俩被宋家村村长几句话吓得大气不敢出,当即闭眼摇了摇头。
作孽!
董家父子所作所为,在这几天都传遍了整条巷子。
别的且不谈,退一万步讲,自家妻子(儿媳)在医馆躺了这么些天,一家人竟干的出面都不露的事情,这不明摆了招人闲话么!
往日看着挺精明的一家人,咋就能干下这糊涂事。
虽然很想给二人辩解一番,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,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话。
在这种正式场合下,女子一般不会出现在此,因而今日只有宋冬生兄弟俩作为主家来到这里。
见到现下情景,兄弟俩知董家父子明摆着也是放弃了挣扎。
“两姓结姻,本是共成好事。”
“而今却因经营不善,闹得两族不欢。”
“满仓,你自个什么想法,尽快拿个主意,也好给宋村长及各位宋氏族亲一个交代。”
见董家父子迟迟不说话,董氏族老微眯着眼淡淡开口。
董满仓立在一旁,一双拳紧紧攥在袖口,眼睛通红。
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