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点并不难做到。
话都已经挑明，申佰祥自然没有了回避的必要；至于第二点……虽然乔染秋的师父廖书妤一直认为，人都死了，何必讲究什么完整不完整，但古人嘛，到底还是喜欢留死者全尸，是以尽管乔染秋也懂解剖之术，但本就不太常用。
就像之前的几次验尸，她也未剖尸体，不一样能看出个大概？这点自信，总还是有的。
而乔染秋和方栩是在约莫申时换上了道袍，由刘管家引着，来到了灵堂。
不过奇怪的是……
这次申佰祥特意提过，不必再避讳叶寻舟，只要他莫说出去便是。
对着家里其他人反要掩藏，面对叶寻舟，反不必保留了……？
这未免有些奇怪了吧。
可之前他们分明也不认识……
是以乔染秋确实试探着去问过，叶寻舟是否要同来参与，但……叶寻舟却是拒绝了。
他说尸体都摆了快三天了，他怕自己在灵堂里呕出来，对死者不敬，且方栩也没有带多余的道袍，他跟着去，反而麻烦，还不如在宅子中散散步转悠转悠，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。
如此，乔染秋自也不好再说其他，便随他去了。
而如今，在三下五除二束好了手袖、戴好了手衣与面巾之后，乔染秋和方栩也行到了申向徽的尸身面前，在申佰祥的示意首肯下，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。
然而下一瞬，乔染秋便瞪大了眼睛——
申向徽身上的寿衣也已被褪去，身上的尸僵和尸斑全都暴露无疑，而只那么一眼，乔染秋便断定，这大约是她见过最复杂的尸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