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钟把没烧尽的树枝拿出来，塞进灶塘下面的灰堆里，熄了火。
他找了两张油纸，把炸好的油条一分为二，一份让林师傅带走，另一份给了秋生娘。
林师傅说油条也没炸完，推托了一下。
老钟说：“没有炸完，你也忙了半天了。咱家也没啥好东西，以后这几个孩子的事情，少不得还要麻烦你。你别嫌弃，就拿回去吧！”
秋生娘也不好意思拿，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没有办好事，不能白吃油条。
老钟把油纸包塞到她手里，说：“事情成不成的咱说了也不算。你为了文松的事儿，操心劳力的，就是不成，也该吃。”
聂大梅阴沉着脸没有动，文松和老钟一起送走了两个人。
文松转身进了堂屋，老钟颓然坐在灶间门口，双手捧住了头，一言不发。
小七看油条都被拿走了，跳着脚哭了起来。
老钟听得心烦，对聂大梅说：“那不是还有一根……去拿给他吧，别让他在那里嚎丧似的。”
聂大梅把那根捞出后又掉进油锅里，炸成干巴棍的油条拿过来，一分为二。
一半给了小五，一半再次分成两段，给了眼巴巴看着的文平和文顺。
文平和文顺跑进了堂屋里，小七又哭了起来：“那是我的，干嘛给他俩吃？我不干我不干，我不吃了呜呜呜……”
老钟猛地抬起头来，眼睛通红，大吼一声：“钟文涛你给我憋住！再哭一声试试！”说着抬起脚，就去摸脚上的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