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求助地看向刘嬷嬷。
刘嬷嬷接收到信号,眼珠一转,再次上前,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脸上老泪纵横:“世子爷!世子妃!老奴有罪!老奴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!”
看这架势,是要放大招了。
扶凌萱眼帘微垂,静静看着。
她倒要看看,这主仆二人还能唱出什么戏码。
谢嘉泽冷冷地看着刘嬷嬷,并未让她起身:“说。”
刘嬷嬷抹了把眼泪,声音悲切:“世子爷,县主的身子骨自小就弱,最是经不得冲撞。今日是您和世子妃大喜的日子,按理说该是喜气洋洋,可县主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病倒了,还险些……老奴听闻乡野有些说法,这红白喜事,最是讲究个气运相合。若是有什么不谐之处,便容易引来不祥,体弱之人首当其冲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偷偷觑着谢嘉泽和扶凌萱的脸色。
“老奴不是有意冒犯世子妃,只是县主是老奴奶大的,老奴实在是心疼啊!世子爷,您想想,县主早不病晚不病,偏偏在世子妃进门这天,这兆头怕是不好。”
刘嬷嬷匍匐在地,重重磕了个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世子爷,为了县主的身子,也为了王府的安宁,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与世子妃或许保持些距离,或是……”
她没敢直接说出“和离”二字,但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。
扶凌萱命硬克亲,会给谢嘉泽和蜀王府带来灾祸,应该赶紧休妻或者至少也是疏远她,才能保平安!
好嘛,装病不成,就开始泼脏水,还是用这种最恶毒,最无法辩驳的“命理”之说。
扶凌萱在心中为刘嬷嬷的“忠心护主”鼓了鼓掌。
这手段,果然比谢嘉琳那点小女儿家的拈酸吃醋要高明得多,也歹毒得多。
前世她生气,根本没心思和谢嘉泽洞房,也压根不知道谢嘉琳还有这一出,她也终于只知道前世自己命硬克亲的谣言是哪里来的了。
等到刘嬷嬷说完了,抽抽噎噎地趴在地上,等着谢嘉泽的反应时,扶凌萱才缓缓开了口。
“刘嬷嬷,你说得对,县主的身子矜贵,容不得半点差池。冲撞之说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