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像是又想起什么。
“我记得以前你问我最想去哪里,我说不出来!”
“我记得!”他转头看她。
“现在我想去一趟北欧!”
“很冷!”
“冷得刚刚好!”
她顿了顿,又说。
“我想画雪!”
“不是旧金山这种柔和的雪,是那种不留余地的冷,是白得刺眼、干净得没有杂音的雪地!”
王思远点点头。
“我陪你!”
宋意笑了,眼神亮了一点。
“你总是说‘我陪你’,你不觉得累吗?”
“你从不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人!”
“但我愿意在你需要有人陪的时候,站在你身边!”
“哪怕你一整天都不说话!”
宋意低头亲了亲他额角,那是一个缓慢的吻,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。
她曾经不敢表达情绪,也不太懂怎么去爱人。
她从小就学会克制,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沉默,从叶诗韵那里继承了软弱,后来的宋意用理性和决绝武装了自己,却也一次次把温柔藏在不被理解的冷漠后面。
而王思远是第一个,没有要求她剥开自己,也没有试图将她拆解重组的人。
他只是安静地在一旁,等她愿意靠近的那一刻。
凌晨一点,王思远睡去,宋意坐在床边看窗外雪光斜照的天边,一盏路灯孤独地亮着,将斑驳树影倒映在窗沿。
她拿起随手的笔记本,在页角落下几句字:
【夜深而宁,梦沉而稳。
走出梦境那日,我终于不再等谁归来,也不再为谁停步。
只为自己。
不卑不怯,不逢迎!】
写完,她放下笔,轻轻合上本子。
与此同时的京北,萧晨阳坐在康养中心的阅览室里,身边摆着一本翻了一半的画册。
护士说他最近状态很好,饮食起居稳定,记忆恢复部分连贯,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。
他安静地看着那本画册,指尖缓缓掀开一页又一页,直到停在某一幅画上。
那是一幅素描,内容简单,却极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