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看见她画的内容,她也不曾给任何人看过。
她一直留着。
留着不是因为执念,而是因为她知道: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“分娩”。
她用那张画,把从前那个女人从身体里生了出来,然后埋了。
现在,她想把这张画送出去。
不是展览,不是出售。
而是把它匿名寄给那位来自南美的女孩。
她想让另一个经历过黑暗的人知道—
她不是孤独的。
这世上曾有另一个人,也曾这样跪在世界面前,偷偷在角落画下过自己的悲伤。
她翻过那张画纸,在背后写了一句话:
【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活下去。
你只要活,就已经是胜利!】
落款没有名字,只有一个英文字母:
y。
几天后,她接到了女孩的回信。
信里只有寥寥数语:
【我收到了那幅画。
我没有哭,但我知道自己被听见了。
谢谢你!】
宋意读完后,将信小心地收进她随身带的记事本中。
她没有回复。
有些情感,不需要往复。
它们只是彼此在漫长夜里擦肩的光,一闪即逝,却足以照亮下一个转弯。
那晚王思远加班回家很晚,打开门时,宋意正窝在沙发上看书,膝上盖着薄毯,茶几上放着一碗还温着的汤。
他放下钥匙,走过去,将她额前垂下的碎发别到耳后。
“你又没等我吃饭!”
“我吃过了!”她笑。
“你忙,我不忍心等!”
“下次等我一起!”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。
“你不是说,吃饭也该是一种陪伴!”
“嗯!”她点头。
“那明天我等你!”
他靠在沙发一角,替她捏了捏指关节,语气忽然轻下来。
“我今天遇见一个采访者,问我,你为什么愿意放弃画家身份,转做艺术基金会?”
“我说什么?”
“我说,你不是放弃!”
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