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王盼盼。
电话那头声音不急不缓,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平静。
“宋意,萧晨阳走了!”
她一愣,手里握着的水杯轻轻一颤。
“什么?”
“他睡梦中突发心脏骤停,走得很安静!”
宋意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“他最后留了一封信,名字写的是‘宋意’!”
“你要不要收?”
宋意靠在沙发背上,闭了闭眼,声音极轻。
“你替我收着!”
“我……不看了!”
“我已经走得太远了!”
“我不想再回头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王盼盼轻声说。
“好!”
“但你要知道,你可以不看,不回应,不原谅!”
“但你没有逃避!”
宋意点头,像是对自己说。
“我没逃!”
她挂掉电话,坐在原地良久。
她没有哭。
她只是静静地想起曾经那个撑着雨伞、站在萧宅门前发抖的自己。
她终于可以站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平静地告诉那个女孩:
“你没等错!”
“他终究记得你了!”
“但你已经不需要他记得了!”
“你自己记得自己,就够了!”
夜里,她画了一幅极简单的画。
只有一扇开着的窗,一束风吹动了帘子,窗台上是一支点燃了一半的香。
她写下标题:
《最后一缕风》。
画完,她熄了灯,坐在黑暗中听风从远处而来。
她知道,有些人一旦走了,才终于能真正地从记忆中离开。
而她,也终于,不再是他的归处。
她只属于她自己。
彻底地,完整地,安静地。
她不再写下任何“关于他”的话。
因为他的章节,已经落幕。
她的书,还在继续。
下一页,是她的春天。
旧金山的夜,在春末的日子里变得愈发温和了。
海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