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边的叶家，灯也未熄。
宋云涵坐在楼下沙发上，已经熬了一夜。
桌面上摊着那份她亲自交代法务准备的起诉书，每一行都掐得极细，几乎要将孟锦凡曾在叶家待过的每一秒都揉碎来计算她“是否构成侵权”。
她手指敲着文件，嘴角带着一丝冷意。
她不怕孟锦凡反击。
她怕的是—这个女人反而借这场官司更进一步。
她太清楚公众的心理了。
只要孟锦凡还能站在聚光灯下，只要她还能在镜头前一字一句平静地回应，那些人就永远不会放弃对她的好奇与同情。
她不需要“胜诉”。
她只要“共鸣”。
而这种力量，是宋云涵最忌惮的。
她宁愿对方骂她、讨厌她、怨恨她。
她最怕的，是对方不再看她。
是那个她以为一脚踩死的女人，竟然重新站在了所有人仰望的位置上。
她不甘心。
她偏要让孟锦凡知道—所谓重生，不过是一场假象。
“她能爬到哪儿去？”宋云涵咬着牙冷声说：“叶家要她死，她还想成什么教科书人物？”
楼上脚步声响起。
叶泽昌从卧室下来，穿着家居服，眉眼倦淡，看见她还没睡，不由停住。
“你昨晚一夜没睡？”
“睡得着吗？”她反问：“她已经开始号召‘女性自由资本’了，你以为她只想做投资人？她是想建立一个足以对抗你我这类家族型企业的新模板！”
“你看不见吗？”
“她不是冲我来的！”
“她是冲你来的！”
叶泽昌低头，声音很低：“我知道！”
“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！”
宋云涵冷笑一声，拎起那份文件转身上楼，背影僵硬如钢。
中午十二点。
孟锦凡发布了那封公开信。
没有任何夸张的渲染，没有视频，也没有配图。
只是一段黑底白字的文稿，发在她自己的社交主页里。
短短一小时，转发破五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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