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打,得我说了才算!”
齐枫不蠢,他知道林茵华已经不信他了。
但他也知道,她手里没别的了。
她靠的只有女儿和那男人的一点点情绪牵制。
她要留人,不是为了女儿幸福,是为了整个林家不被他彻底从根撼断。
齐枫也在赌,他赌谢淮舟心软,也赌林晚晚崩溃。
赌局还没散,他就还有机会。
午后两点,会议室。
谢淮舟坐在主位,右手拇指不着痕迹地转着一支黑色签字笔,章滢亲手递来的。
是他小时候最想买却没买成的那一款。
她不是今天才知道他想要,她是一直记得。
他接过笔的时候,只说了一句:“你记得真牢!”
章滢轻轻一笑:“你那年夏天说‘等我长大赚钱第一个就买这个’,我就在想,有一天我先买了,送你!”
“你不也说要给我种满整条巷子的小雏菊吗?”
谢淮舟没接话。
他想起那年她搬家之前写给他的小纸条:
【你要记得等我回来,不然我种花给谁看!】
他当时看着那纸条,在阳台坐了一整晚。
他以为她忘了。
她没忘。
她只是藏得比他还深。
而她现在站在他身边,不逼问,不催促,也不退让。
她只是拿着那支他想了很久的笔,轻轻递给他,说:“你想写的时候,就写。
你不想写,我也等!”
他没有再拒绝。
他收下了。
不是因为动心,而是因为—那是他欠她的一份温柔。
谢淮舟晚上八点回到林家时,天色已经沉得发暗,楼下没人,林晚晚坐在窗前,头靠着玻璃,耳边塞着耳机,正在听他曾经为她录的那段语音资料。
是他当年深夜一点录的,说的是品牌端审核逻辑,语速缓慢,每一个停顿都恰到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