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喝完最后一口,拿起资料,翻到第三页的背面,果然是她说的内容,简明、清楚、干脆,连批注都按照他曾经教她的方式排得整整齐齐。
她不是在装,她是真的学会了。
可她越是像他,他越是觉得难以脱身。
她每一次靠近,都不是用热烈,她只用“你曾经教我的”来靠近他,逼得他连骂她都显得无力。
她从不求他重新开始。
她只是在他的每一个生活节点里,把她曾经忽略掉的细节补上,像是把他们的故事,从头再写一遍。
但谢淮舟知道—
他们这本故事书,早就翻到最后一页了。
她现在做的,只是把落款的句号悄悄换成省略号。
章滢早上八点四十到的公司,一身米白色长风衣,衬着黑色打底衫和长裤,整个人气质冷净,不多余不显眼,刚好是一种“不需要刻意装饰也能被记住”的美。
她刚进办公室,助理就递上了今天会议流程表,说谢淮舟十点会和品牌方做最后一轮视觉细节确认。
章滢接过,翻了一眼,说:“准备一份纸质的,我要自己亲手给他!”
助理微愣:“需要我提前递过去吗?”
“不!”她抬头,目光如水般沉静:“我要看着他拿!”
她不是占有欲强的人,也从不和谁争什么。
但她知道,有些东西不能太早放手。
她站在原地翻看手边资料,偶尔在某处标红重点,一页页沉静又果决。
她不是不信谢淮舟,她只是更信—他正在挣扎。
而她要做的,不是提醒他逃离林晚晚,而是站在他最容易累的时候,让他知道还有一个地方,他不用再演。
齐枫最近很沉。
林晚晚几乎不再理会他,他也很少出现在谢淮舟面前。
整座林家别墅像是一场沉默的角力场,三个人,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节奏和耐性,而他—从头到尾都只是被动等着哪一方先倒。
林茵华这几天也变了,变得更谨慎,也更沉得住气。
她对齐枫说:“你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等,别出错,别暴露,别急!”
“林晚晚一旦疯过头,谢淮舟就更不可能留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