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舟靠回床头,把手机放在床边柜上,闭上眼,一秒后又睁开。
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—凌晨三点四十七。
她应该没睡。
她这段时间从来不睡早,她知道他凌晨醒的时间,也知道他喜欢在快天亮前喝一口温水。
每天早上他起床时,都能看到桌上摆着新泡的温水,恒温杯底还贴着一张极小的便签。
今天也有。
【你凌晨会口干,我知道,但我不再给你咖啡了。
你不喜欢我插手你的情绪,那我就只守着你的身体!】
谢淮舟盯着那行字看了十秒,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被褥。
他想撕掉它,但最终只是将它贴回杯底。
他无法否认。
她确实“在”。
“在”得令人心悸,令人逃不开。
另一边,林晚晚坐在书房沙发上,抱着腿缩成一团,眼睛盯着笔记本上的那份企划草案看了一整夜,却一页都没翻过去。
她知道他看见了。
她知道他不会说。
她甚至知道他会把那张纸贴回去。
这些她都不需要确认。
她现在最熟悉的,就是他现在的每一个反应—那些她曾亲手教会他的隐忍和沉默,那些她曾在深夜里忽略掉的细节,如今全都成为了她渗透进他骨血的通道。
她不是想要他回头。
她要他走不远。
要他哪怕一生不再碰她一根指头,也要在生活的某一个细节里下意识想到她,想到她曾这样为他泡过水、标过注、做过饭。
她要的是他“习惯”她。
她不再是人。
她是他的影。
她不再哭,也不再说“我爱你”,她只是站在他能看见又不愿触碰的那一段距离里,日复一日地不离开。
她不求原谅,她只要成为他记忆里无法删去的一部分。
清晨五点半,天未亮,林晚晚走进厨房,把早上要做的饭菜备好,静静地切菜、热粥,不发一言。
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安静地生活,每一个动作都像重复过千百次,没有情绪,也没有犹豫。
她把早餐做好,桌上摆好,温水端好,然后走到玄关,把谢淮舟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