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的水壶咕嘟响起,她倒了两杯水,一杯放在他的书房门口,另一杯放在茶几上。
她没有贴便签了,已经贴了太多张,她知道他每天都会看,可她也知道,他不会回。
她不再等回应。
她已经不再在意回应。
她要的是习惯。
要的是,在他每一次“想喝口水”的时候,水就在那;他每一次“翻文件”的时候,她标的注在那;他每一次“咳嗽”的时候,她煮的药在那。
他不需要感动。
她只要他“离不开”。
她在变得彻底。
从前她争一个“我爱你”,现在她争一个“你不能没有我”。
她不是温柔,她是执念。
她成了一种让人无法彻底割断的情绪残留。
谢淮舟醒来的时候,天色尚未大亮,窗帘没拉,他却看见窗外风吹树枝,发出一点点沙沙声。
他没动,只是安静地盯着天花板,过了很久才起身。
他一开门,就看见那杯水,还冒着温度。
他知道林晚晚又早起了。
他现在已经不问“她怎么知道他几点起”,因为他明白,她的整个作息,早就为他量身定制。
她的时间表,是贴着他的生活轨迹走的。
她早上几点醒,他几点起床。
他今天要看哪个品牌的数据,她前一晚就已经做完图表。
她不再打扰,但她永远在他前一步,先一步安排、准备、标记、收尾。
她就像他的影子,走在前面,为他清除杂音,为他填补空白。
他不是没感觉。
他只是不想认。
他喝了一口水,回到书房,翻开那份昨晚放下的资料。
第一页的右下角,多了一个浅灰色的圆点,是林晚晚的标记方式,她用这个圆点代表“安全段”,他曾在某一份策划会上随口提过这个设定。
她记得。
她用了。
她不是复制。
她是在回收他曾经给她的所有。
他当年教她标记的节奏、改稿的逻辑、设计分析的排布方式,她现在全学会了。
她用这套方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