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笑。
“那天我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露肩礼服,是傅母找人挑的。
那裙子其实不太合身,我走路都不敢太大步。
可她说,‘你现在是傅家的儿媳,别让人觉得我们傅家没眼光。’”
“你就穿了!”
“我穿了!”她点点头。
“一晚上都没敢喝水,怕上厕所蹲不下去裙摆会脏!”
谢景行轻轻握紧了她的手。
“傅衍礼整场都陪着傅如烟,两人说笑,我站在旁边像个跟班。
到最后傅母还说了一句,‘你也学学如烟,别一天到晚跟个影子似的’!”
“那时候的我,真的很希望自己能隐形!”她喃喃。
“那样就不会有人觉得我碍眼了!”
“你没做错什么!”谢景行声音很轻,却异常坚定。
“是他们从来没有给过你尊重!”
“我那时候不敢讲,也不敢辩!”她低头。
“我怕一开口就被他们认为我不识大体!”
“你现在不怕了!”
“我现在知道,‘大体’是用来约束别人嘴的,不是用来堵住自己的!”
“你能走到今天,真的很不容易!”
她笑了笑,靠在他肩膀上。
“你知道吗,我曾经觉得,我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做一个合格的‘傅太太’!”
“你早就不属于那里!”
“是你让我知道,‘我自己’这个身份,是可以存在的!”
谢景行没有说话,只是握紧了她的手,把她往怀里带了带。
“我有时候会后怕!”她继续说。
“我怕如果我没有离开那个家,没有离开他,我是不是就真的会一辈子待在那个角落!”
“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角落里的人了!”他低声。
“你是站在灯下的!”
“我曾经在那个家最常做的一件事,是听!”她的声音沉下来。
“听傅母数落,听佣人背后议论,听他母亲挑我穿衣风格,说我配不上傅家,说我这种‘不争不抢’的性子只能做个外人!”
“他们说的每一句,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