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次被白如霜的三尖刀逼出的那点魂压，终于让他体内的“骨震”之力彻底明朗。
这不是修士的灵力，那种凝聚在丹田的虚浮之力。
也不是妖族的血气，那种流淌在血脉中的狂暴之力。
更不是神明的神魂，那种凌驾于世间的规则之力。
这是纯粹的肉体激发，是骨与肉的共鸣，是凡体迈向超凡的第一步。
能感觉到骨头开始共鸣了。
每一次呼吸，每一滴血液流动，都能带动骨骼间的震动。
那种震动，不是内伤，而是爆发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这就是凡人境的第二阶段……
震骨。
他现在是真正的凡人巅峰。
下一步才是……
金骨。
他没笑。
只是睁开眼看着昏暗的屋顶。
接下来，不会再有什么安稳的日子了。
尽头会是什么？
可他心里，却还有个疑问。
杨青青……
她刚才明明很激动，他不是没看见。
她听到他说“陪你疯，陪你魔，陪你死”的时候，她眼睛都红了。
手都在抖。
可她为什么……突然就走了？
她明明刚才…还笑着。
他闭上眼皱眉。
到底是为什么？
他从来不是个会多想的人，情绪这种东西，对他而言一直是种负担。
可偏偏今晚，压不住了。
白如霜的一刀还在背上隐隐作痛，杨青青的离开像是把本来就碎裂的情绪撕得更碎。
他不怕疼，但怕没意义的疼。
怕的是他已经用尽全力，却换来一地冷漠。
他睁开眼，正准备起身洗把冷水脸……
“咚咚。”
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他眉头一皱，正要开口，门却“咔哒”一声被从外推开了。
杨青青。
她没说话，就这么直接走了进来。
门没关。
灯也没开。
夜色从窗外压进来，将她整个人笼罩成一团朦胧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