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定安话音一顿,瞧着郑修,嗓门也高了些。
“倒不如请郑大人随我一同亲临阵前,用您自己的眼睛,看一看我晋安的将士如何枕戈待旦,我晋安的百姓是如何同仇敌忾!看一看我江定安,究竟是在拥兵自重,还是在为大姜浴血奋战,守护这北疆的门户!”
这话一出,郑修愣了愣,他身后那些随行官员和差役,一个个脸色都变了。
“江定安你好大的胆子!可知罪!”
一个随行御史先忍不住,指着他骂。
“郑大人是朝廷钦差,千金之躯,怎能去那险地!你安的什么心?!”
“放肆!江太守,你这是想胁迫钦差大人吗?!”
另一个官员也跟着喊,只是底气不太足。
郑修摆摆手,压下众人的吵嚷。
他盯着江定安,一字一顿地问。
“江太守,你可知战场之上,刀剑无眼,凶险万分?”
这话是问,也是施压。
江定安却笑了,笑得坦荡,也带着股豪气。
“下官当然知道。”
“沙场上滚过来的,生死早就看淡了。”
“可下官也想,郑大人您是执掌国法、圣上信重的大臣,若连这北疆的烽火都不敢亲眼瞧瞧,这仗打得到底有多惨烈都不敢亲身体会。”
“又怎么能真正明白边疆的难处,看清军情的真相,替大姜分忧,为皇上出谋划策?”
他往前踏了一步,声音愈发响亮。
“下官江定安,愿以项上人头,担保郑大人在阵前安然无恙!请郑大人,给晋安一个自辩的机会,也给您自己一个亲见真相的机会!”
这番话,字字敲在地上,是激将,也是磊落的自信。
郑修没出声。
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,什么油嘴滑舌的没见过?
什么穷凶极恶的匪盗没审过?
他自问眼力不差,分得清忠奸,看得出真假。
可眼前的江定安,眼神干净,话也实在,郑修那颗在官场里泡得有些麻木的心。
竟真被拨动了,涌起些久违的热乎劲儿。
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,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