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在星河系列中初见端倪的锋芒,此刻正与某种沉淀千年的温润悄然融合。宴会厅的香槟塔折射出细碎光斑,乔栖枝指尖还能感受到玉石冰凉的触感。
这种凉意让她想起工作室里那些待处理的陨铁样本。同样是被时光打磨过的物质,却承载着截然不同的故事。
“皎皎,需要我送你回去吗?”陆青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。男人正用方巾擦拭金丝眼镜,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。
“不了,我想先去工作室。”她解开礼服腰后的束带,露出里面一直穿着的棉麻衬衫,“那块陨铁的氧化实验应该出结果了。”
电梯下行时,顾雪突然从陆青屿身后探出头。小姑娘的丸子头上别着星河系列的同款星星发夹,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“枝枝阿姨你看!”她献宝似的举起了手机,“我把老奶奶的照片拍下来啦!”
屏幕上是经过ai修复的彩色影像,翡翠压襟在黑白照片里显露出原本的葱绿色泽。乔栖枝的瞳孔微微扩大——玉坠底部竟藏着极细的梵文刻痕,而这种工艺在民国时期几乎失传。
“我可以让技术部去做个3d建模。”陆青屿按下b2层按钮,金属门映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,“早就猜到你会需要。”
工作室的恒温箱亮着幽蓝的光,翡翠碎片被取出放在无影灯下。乔栖枝用纳米级游标卡尺测量断面角度,金属仪器与玉料相触发出清脆的‘嗒’声。危地马拉新矿的原料比她预想的更透,但却缺少了老料那种凝练的胶感。
“折射率又差了003。”
她对着光谱仪数据皱眉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工作台上那本《民国玉雕图谱》。老照片里的压襟在脑海中旋转,梵文刻痕的弧度像道未解的谜题。
第七天凌晨,电解槽里的玉胚终于呈现出理想的雾面效果。乔栖枝戴着放大镜雕琢仿古纹样,刻刀在翡翠表面刮出细如发丝的雪絮纹。这种特殊手法是她在故宫文物修复档案里找到的——民国时期的老师傅会用金刚砂混合茶油,能在玉面擦出天然棉絮的质感。
钛金属骨架的锻造比预计更耗神,连续三版设计稿都被乔栖枝揉成团扔进废纸篓。要么太现代失了古韵,要么就太传统显得笨重。直到第十四天深夜,她偶然将玉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