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敬相逢!”
张承负爽快笑着,轻松抱起这沉重的酒坛,就是两大口饮下。这酒是黄米掺着稻米酿的,是浅琥珀色,又香又稠。入了口中,绵密甜糯,微微带酸,估摸着也就八九度。
而再细细一品,先是黍米的焦糖香、稻米麸皮的谷香,然后是蜂蜜般的甘甜、梅子脯的酸甜。直到最后的回味,才是熟黍米的余香,残留着细微的涩感,透出一种齐酒的清冽来!
“呼!好酒!…”
张承负满足的呼出口长气,把酒坛递出。高道奴急不可耐,单手接过沉重的酒坛,看得彭鲿眼角一跳。然后,这位幽燕汉子抱着酒坛,“吨吨吨”就是七八口,直接喝了一斤下肚。
“爽快!豪饮!真是壮士!…”
彭鲿接回酒坛,再次喝了起来。而两轮水酒下肚,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三人,已经宛如好友,满脸都是亲近。他们就这样一边饮酒吃鱼,一边喝红了脸,大声豪迈的谈笑。
周围的渔民们看到这场景,也都吃吃喝喝,闹腾起来。而岸上的姜氏三兄弟与王度无奈对望,只得煮起鱼汤,弄起晚饭来。
“哈哈!我们抢劫商贾,一般不会杀人。只有放商人们活着回去,甚至给他们留下粗重的货物,才会有下一批过来!”
“但遇到那些官府勒索的税吏,哪怕离着大野泽十几二十里,我们也得去宰了他们!我们这些人,都是被这些官府的税吏,逼得家破人亡、妻离子散,这才不得不逃入大野泽!这些税吏最是凶残,该杀!嗯,他们的钱财也最多!…”
酒到酣处,彭鲿就讲起自己袭杀税吏、劫掠商贾的过往。而得手之后,只要把小船往大泽深处一划,甭管什么县里的衙役,还是郡国的驻军,都奈何不得他们这股大野泽出没的渔民水贼。
“嗝!你说官府围剿?哈哈!这数百里大野泽,哪支官军敢进来?就靠那些软脚虾一样的郡国兵吗?而那些骑马的厉害官军,也根本进不来这大野泽!”
“呼!还是你们这大野泽好!不用怕官军骑兵!我在幽州的时候,那些骑马的官军骑兵,又贪又狠,到处去部落里索要钱财!那些大的鲜卑部落,他们不敢去抢,只会过来,抢我们这些胡汉通婚的内附部族!而官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