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道奴喝的多了,双眼发红,终于讲了些孩童时,在幽州杂胡小部落里的日子。那日子虽然苦,但本是父母双全,骑马赶羊到处跑,也不用缴太多赋税。直到官军突袭而来,把部落屠了,把他父母杀了,也把他捉走,卖到了矿里为奴…
“呼!这腐朽的官府,真是不做人事!该死!该杀!杀杀杀!…”
在这个残酷的时代,畅快的饮酒,袒露心声,是何等的不易!
听着两人的话,张承负也红了眼,心中如潮水般起伏。在他融合的灵魂里,同样保留着这个时代,那个十一岁童子的记忆!
在那些遥远的回忆里,父母与长姐的音容笑貌,就像树梢上挂满的桑葚,带着难忘的香甜。可官府残酷的厉风吹来,所有美好的一切,就都戛然而止。只剩下泥地里踩尽的桑汁,如同小户百姓被榨干的血泪…
“太平黄天!不推翻这吃人的官府,又哪里有我等小民的活路?我张承负这一辈子,都要和这朝廷皇帝,和那些世家大族斗到底,只为建立起一个真正的太平黄天!”
“对!张符师说的好…嗝!承负老弟说的好哇!砍死那些官贼!”
在大野泽上,张承负斩钉截铁,咬破嘴唇起誓!而后,他用力抓住彭鲿的胳膊,目光灼灼,看着这个喝得半醉的大野泽水贼首领,紧盯着对方的眼睛。
“彭君,彭兄!你是大野泽义民的头领!为何不加入我等太平道,当一个大野泽的方主渠帅?”
“嗯?我受过张天医(张宝)的黄巾,也饮过太平道的符水…只是,我这大野泽没多少人,当不起一个小方…”
“哈!当得起!就凭这大野泽的地利,别说小方渠帅,就是大方渠帅,也当得起!”
张承负手中用力,捏的彭鲿都有些吃疼。他惊讶的看去,只看到少年坚定的眼神,就像藏着什么火焰。而那少年的话也一样,像是含着金铁,掷地作响。
“彭兄!随我去见大贤良师!我一定能举荐你,让你成为大野泽方主!而十二月的青州兖州渠帅会面,大野泽是重中之重,就得有你这样关键的人物!…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