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直本欲上马车,闻言止住动作,朝她道:“怎如此狼狈?可是受了什么委屈?”
“我……”宋十鸢欲言又止,只垂头抹泪,哽咽着道,“我想见张夫人。”
“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?”张直温煦地道,“与我说也是一样的,我夫人还未起身,你若见她恐怕还要等上片刻。”
宋十鸢手指绞着帕子,似犹豫一般,好一会儿终于哽咽开口道:“张大人,我急着回去照顾母亲,不好耽搁时间,只能先说给您听,劳您帮忙转告给张夫人。”
张直年过三十,家中也有一个女儿,见她哭得这般伤心,两颊上的伤分明是被掌掴出来的,他声音温和地道:“你只管说。”
“我家里的事实不该同外人讲的,可我和母亲实在是没法子了。”她捏着帕子,无声落泪道,“我父亲要抬外室进门做平妻,逼得我母亲没法子答应了,他还想拿我母亲的嫁妆去外室家里下聘,被我母亲给驳斥了。”
“昨夜我母亲被我兄长气得急火攻心吐血晕厥,哪料想我父亲带着恶仆冲进了院子里,想要趁着我母亲昏迷不醒之时,夺去管家之权,再将我和母亲给幽禁在院子里。”
她故意拿着帕子去擦拭眼泪,不经意地露出了一双血肉淋漓的手腕,“我怕他不给母亲请郎中看病,便拦住了他,谁知我父亲竟将我痛打了一番,差点要了我的命,后来好在客居在府上的五皇子听到动静过来阻拦,否则……”
她哭得更伤心了,仿佛后怕一般,不敢再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