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，她接到一个电话。
号码陌生，但她还是接了。
“林律师，是我，韩守国！”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想起那位老仓库管理员，是她上个月刚打赢劳动争议官司的当事人。
“韩叔，这么晚怎么还没睡？”
“我看你最近又上新闻了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男人嗓音沙哑，带着点小心翼翼：“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说一句，谢谢！”
“我那案子赢了后，公司虽然还是不待见我，但他们至少没人敢再说‘你没用’这三个字！”
“我儿子也开始跟我说话了！”
林语宁倚着办公椅，轻轻笑了一下：“这不是我赢的，是您自己扛下来的！”
“是你让我有得扛！”
韩守国顿了一下：“你……你自己也得多保重！”
“我看网上那些人，骂你骂得……骂得挺狠的！”
林语宁没回应。
她不想让一个普通人知道，她每天要处理多少情绪。
可电话那头的韩守国又说了一句：
“林律师，他们再怎么说，你还是我心里最顶用的那个人！”
那一刻，她眼眶忽然就热了。
“谢谢您！”她低声说。
“不谢你，我早就完了！”
电话挂断后，她坐在原地，半天没动。
风吹着窗帘轻轻摆动，整间办公室像沉入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静中。
她忽然觉得，或许这就是她坚持的意义。
她不是为了自己活成“榜样”。
她只是想告诉这个世界，那个努力活着、不肯低头的人，是值得被相信的。
哪怕他们没有金钱、没有资源、没有背景，只有一腔不肯被践踏的骨气。
只要她还在，就有人能站起来。
……
与此同时，墨景言正在高端会所的包间里，一杯接一杯地灌酒。
对面坐着几个老朋友，都是以前在他最风光时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。
他们刚刚还笑得很大声，说着林语宁的“风头过得太盛”，说她“早晚会被反噬”。
可现在，他们渐渐不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