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那个乖顺的林语宁了。
她变得锋利、强硬、不可妥协。
而他第一次尝到了—失控的滋味。
他以为他可以拉住她，可她却回头看了他一眼，那一眼冷得像冰。
他说不出那种感觉。
像是有谁拿一把刀，生生划破了他一直用来包裹尊严的壳。
他恨她。
不是因为她背叛了他，而是她居然敢离开他。
她居然敢活得比他更清醒。
她居然敢站在他曾经看不上的地方，被人仰望，被人敬重。
许可馨走到他身边，手指绕着他的手腕慢慢滑动。
“你想毁她，就要先打碎她信任的东西！”
“她现在信的，无非是自己手里的正义，还有那个顾延瑾！”
“你拆不掉她的正义，就先拆她的人！”
墨景言没说话，只是轻轻吸了一口烟，烟头在夜色里明明灭灭。
“查！”他说：“但要干净！”
“我不需要她崩，我要她自己怀疑！”
“怀疑她看上的人，是不是也不过如此！”
“怀疑她一路坚持的东西，究竟值不值得！”
“我不会让她跌一跤就站起来！”
“我要她明明白白地知道—离开我，她什么都不是！”
许可馨轻笑：“这才是你，墨景言！”
“你果然从来就没打算放她走！”
他目光冷了几分，声音低低地落下：
“她走了我就输了！”
“我不允许我输！”
“哪怕是输给她！”
许可馨轻轻靠在他肩上，眼中浮着一点胜利者的愉悦。
“那你说—我们接下来，怎么做？”
“她不是一直都很怕背叛吗？”
“那我们就给她一次最漂亮的背叛！”
墨景言没有说话，只是望着窗外那片彻底沉没在夜色中的城市。
那是林语宁住着的城市。
她曾爱过他，也曾为他洗手作羹、守着家、隐忍退让。
她曾是他最温柔的光。
现在她是他的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