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晚后,她开始选择性的听见。
她学会了在沉默中保存力量。
她低头拿起手机,点进和陶珊的对话框。
几分钟前,陶珊发了一条语音,说她在后台查到一份许可馨与某八卦营销号私下签约的草稿合同,对方疑似以“爆料林语宁潜规则黑料”为由,试图以高额酬金操作一波网络暴击。
“你要不要先预判一下?”陶珊的语音尾音带着怒气:“那女人怕是疯了!”
林语宁听完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几下,最后打了一行字:
【让她疯!】
【疯得越快,死得越快!】
发送后,她放下手机,端起茶喝了一口。
刚入口的温热让她胃里舒服些了,但心口那团拧着的感觉依旧沉着没散。
她不是怕许可馨。
她怕的从来不是人,而是人心里那个“非要毁掉你才能平衡自己”的执念。
许可馨就是那种人。
她得不到光,就非要把灯砸了;她站不上舞台,就偏要拉着台上的人一起跌。
可她忘了,林语宁不是靠光活下来的。
她是从黑暗里自己掘出的路,一步步走出来的。
她不是台上的人,她是那把支撑着台板的钉。
她喝完茶,把杯子搁下,拿出笔记本电脑,点开新文件,开始整理顾延瑾律所那边交接过来的联名公益案资料。
明天她要见一位重要的行业人士—一位多年致力于基层教育平权的独立公益学者,这场会谈将决定她发起的“校法共建”计划是否能正式立项。
她看得很慢,每一行都反复确认,怕有数据偏差,也怕措辞太过强硬。
林语宁的“强”从不表现在她的文字上。
她的锋利,不是扎人,是割自己。
她写的每一份文件,哪怕最轻柔的言语背后也藏着她对现实世界最直接的回击。
她不需要让人知道她“愤怒”,她只需要让人看到她“无懈可击”。
文件刚整理完,门铃响了。
她怔了一下。
顾延瑾不会这个时间来,他是那种即使再想见她也会提前发一条消息确认自己“是否打扰”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