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二小姐,我家公子有请。”
这人,她再熟悉不过。
是宋痕的心腹,宋五。
谢蕴蹙眉,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巷口,停着一辆马车,帘子已经掀开一角,露出一张濯濯如月的俊脸。
在探事司眼皮子底下,谢蕴不想徒生事端,面无表情地上了车。
马车里,熏香弥漫,淡淡的清茶,带着一点点的兰香。
这是她前世惯爱用的香。
谢蕴怔住,心底升起一股怪异。
她看了宋痕片刻,没什么好脸色,语气也极冷:“什么事?”
宋痕仿似没看出她的冷淡与不耐,取出两罐药放到她面前,声音温润和煦:“这药对祛疤有奇效,你先用着,过段时日,我再让人给你送些来。”
瓷罐极为精致,谢蕴一眼就认出是玉颜膏。
那是御用之物,能生肌祛疤,消肿止痛,是这世上最好的祛疤膏,只有宫中贵人才能得上那么一两罐,外面买都买不到。
前世,她满含期待,求而不得的东西。
如今,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宋痕永远不会知道,当初,她怀着怎样的心情,与他求一罐玉颜膏。
那是她第一次,心甘情愿折下傲骨,跟他求一样东西,想着,等祛了满身的疤痕,就与他生儿育女。
可终究是她太蠢了,蠢到以为愿意往前走一步,就能与他有个圆满美好的未来。
“一点疤而已,死不了人,要不了命,这种金贵的东西,宋二公子还是留给金贵的人。”
宋痕脸上的血色,一点一点褪尽。
上辈子,谢蕴跟他求一罐玉颜膏。
他记得,当他答应时,她眼底光华璀璨,仿佛蕴着整片星河。
他也记得,当他收回那罐玉颜膏,她眼睛睁得大大的,那些璀璨的光,一点点碎灭。
他知道她难过,以为会胡搅蛮缠,然而,她只是平静地问了句“为什么”。
他说:“一点疤要不了命,可四妹伤了手,快疼死了。”
前世今生,两句话重叠一起,就仿佛一个巴掌,狠狠地掌掴在他脸上。
“药就是给人用的,能药到病除才是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