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极重,赵氏身子微微一晃,脸色一阵红,一阵白。
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,红着眼眶说道:“这些年,我待蕴姐儿如何,您也是知道的。”
若没有冲喜这起子事,满长安都找不出比赵氏更好的继母,如今却不好说了。
老夫人嘴角浮起一丝冷笑,讽刺道:“你一个新进门的继室,不善待府中子嗣,如何博得美名,快速站稳脚跟?真心也好,假意也罢,这些年,家宅和睦,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你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!”
姜还是老的辣,一句话,就揭了赵氏的脸皮,赵氏心里恨得要死。
她虽然掌着中馈,但府里还是老夫人说了算,再恨,再怒,也只能伏低做小。
赵氏走后,老夫人问张嬷嬷:“账查得如何?”
张嬷嬷是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,又知晓府中情况,赵氏不敢使绊子,张嬷嬷借着打理事务的时候,查了不少事。
她开口说道:“夫人行事谨慎,账本也做得漂亮,看起来并没有问题,尤其是那些陈年旧账,查起来得费些功夫。”
赵氏是个周全妥帖的,不然,也不能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只是,算盘打得太精明,心太大了。
老夫人冷哼一声,夹着一丝厉色:“只要她伸手了,账本做得再漂亮,也得把吃下去的,都给我吐出来!”
赵嬷嬷倒了一碗菊花茶端到她面前,老夫人喝了半碗茶,火气散了些,问起谢蕴:“蕴姐儿如何了?在做什么?”
事情闹得这样难看,张嬷嬷担心谢蕴受不住,早早地就让人关注着栖云院。
“二小姐看着和往常一样,这会儿,应该是在书房,许是在练字。”
“蕴姐儿的心性沉稳了许多,这要是搁以前,被定国公府如此欺辱,不把栖云院砸了,都消停不了。”
老夫人感慨着,想到灵宝寺的事情,眸色沉了沉。
宋贵妃和定国公府权势滔天,她不能明着做什么,却能浑水摸鱼,给他们添些麻烦。
她眯了眯眼睛,吩咐张嬷嬷:“去请蕴姐儿过来,我有事与她商量。”
张嬷嬷领命去了栖云院,谢蕴心中便有数了。
前世,钦天监给她和宋痕批的是天